楚辭一怔，“所以他們會將這個罪名推到那個人的身上？那那個人就一定會頂嗎？他能殺人，難不成還能容了他們欺負不成？”

“所有人都有雙面性。”薄無埃瞇了瞇眼，看向門口：“你且往下看。”

話音剛落，門外已經有了由遠至近的說話聲。

好像是有什麽人在推搡著什麽，細細碎碎的倒也聽不大清，楚辭心道這是來人了，好生整理了下自己的儀態，慵懶的撐著頭。

薄無埃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樣，若是被恨你的人看見了，只會覺著你更欠扁，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吧。”

行吧，他老人家道行比她深，她聽著就是。

楚辭撇撇嘴，坐好了，拿起筷子在菜上一個勁兒的戳。

就在這時，門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貴人……我們來請罪來了。”

薄無埃指尖輕擡，鐘靈便道：“進來。”

門外的人魚貫而入，齊刷刷的穿著統一件衣服，跪在了地上：“貴人，我們來請罪。”

“哦？”鐘靈道：“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是誰敢在我們主子的飲食裏面下了汙穢之物的了？”

為首的掌櫃擦了擦臉上的汗，賠著笑從後面抓出來一人，那人似是站不穩，踉蹌了兩步，站在了眾人面前，然後一臉茫然的跪著，沒有擡頭看。

楚辭冷眼一瞧，皺了皺眉。

怨不得別人說記不住他的名字，這人身上非但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而且還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指甲裏也都是淤泥。

就這樣的人給頂到了前面，說實話，不信也得信。

掌櫃的道：“此人是我們後院兒的雜役，叫戴文，本來那盤點心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誰知道戴文竟然趁著沒有人註意的時候摸進了廚房，偷吃了東西……所以才……”

戴文一怔，顯然是對這種硬扣帽子的事情毫無防備，但他張著嘴，對掌櫃的支吾了半天，發音很不標準，楚辭仔細的辨別了半天，才大概聽出這意思來。

他說不是他，為什麽要冤枉他。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瘸腿不說，說話的聲音怎麽也是這樣吐字不清，她側頭仔細看了看，卻又是一驚。

這人！舌頭竟然是斷了的。

許是她視線太過熾烈，那人正滿頭大汗的跟掌櫃的辯解著，不經意的往她這面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是一怔。

那雙滿是焦急的眸子像是頃刻間波濤湧起，一波一波的黑霧湧上來似乎是要將他侵蝕一般，而在黑霧中間的，是楚辭清晰的倒影。

莫名的，楚辭心裏覺得有些發毛，下意識的攥緊了茶杯。

那人目光灼灼還在盯著他看。

氣氛靜了一靜，似乎所有人都從二人的視線當中察覺到了某些不同，掌櫃的更是頭皮發麻，直接按住戴文的腦袋往地上一磕：“看什麽看！知不知道點禮數了！~”

咚的一聲悶響，戴文頭緊緊磕在地面上，雙手頃刻間飽滿青筋，想起來卻被牢牢的壓著，只能發出古怪的呼喊聲，似是哀嚎，似是他唯一能發出來的尖叫。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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